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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歸來一盞殘燈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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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死活!”龍昊天嘀咕一句,也不見如何作勢,對面的海盜頭目已是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胸口,一個洞口,一道熱血正噴射而出,龍昊天似乎站在原地未動,海盜頭目想擡手指向龍昊天,已是無力擡手,想說什麽,已是說不出口,終於在滿臉的不相信神色中轟然倒地。

“點子有點硬,大家一起上!”剛剛還抱著趕熱鬧心態的海盜們,一下驚醒過來,十幾名海盜各挺武器,慢慢向龍昊天圍了上來。

龍昊天決定不再拖延,不待海盜圍攏,施展開游龍步法,身如輕煙,劍光閃動間,剛剛圍上來的十幾名海盜已是身首異處。龍昊天更不停身,如同一道旋風般沖入海盜群中,所到之處,沒有一名海盜能夠擋住魚躍劍法一招,全是一劍穿喉,或一劍梟首,待殺到七十多人,終於有幾名海盜發現不對,驚叫一聲,撒腿向碼頭之處跑去,其他海盜跟著一齊向碼頭方向逃去。

龍昊天看出海盜逃命意圖,不再殺人,搶先趕到碼頭,放過最前面的二名海盜,接著如同奪命兇神一般,將所有沖向碼頭的強盜一一殺死,此時連同剛才在海邊所殺海盜,已經殺死二百餘人,剩餘的海盜被殺得魂飛膽喪,正欲四散而逃,忽見三個海盜沖將過來,其中一人正是去年帶隊的胡大刀,龍昊天心想這三人應該是小隊首領,定有一些本領,也不打話,施展游龍步法和魚躍劍法,刷刷兩劍,趁三人立足未穩之際,已將胡大刀身旁兩人胸口各刺了個透明窟窿。

胡大刀沒想到一楞神間,自己的兩名同伴已然了帳,大驚之下,趕緊將一口大刀舞得水潑不進,不敢搶攻。龍昊天並不進攻胡大刀,只撿一般海盜殺去,直追得一群海盜上天無路,入地無門,更搞笑的是,胡大刀見龍昊天不來攻擊,以為其膽怯,竟然主動向龍昊天追殺過去,島上一群海盜在前面亡命奔逃,龍昊天在後面追殺,不斷地收割著一條條性命,龍昊天身後,胡大刀發瘋般地追著,可無論如何連龍昊天的衣角也碰不到一下,幾乎繞了小半個島嶼,終於所有海盜全部伏首,龍昊天這才站定不動,看向胡大刀,胡大刀此時一下清醒過來,嚇得腿如篩糠,語無倫次地叫著:“好漢饒命!好漢饒命!”就差跪下磕頭了。

龍昊天並不回話,只是無聲地將自己的面罩掀開,胡大刀一眼看去,站在面前的是個孩子,而且非常眼熟,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,忍不住問道:“你是誰?我好像在哪見過你。”

“去年你奪占此島,有個孩子在你面前昏倒,可還記得?”龍昊天輕蔑地問道。

“啊,你就是那個孩子,怎麽可能?是有點像,可是,這怎麽可能?怎麽可能?”胡大刀一邊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著,一邊回憶起去年自己殺死鄧祥光後出現的詭異一幕,自己的腦海中似乎又回蕩起“你們都給我等著,你們都該死!”的低沈聲音,難道眼前這個孩子就是那個聲音的主人派來索命的。

“撲通”一聲,胡大刀這下是真的跪到地上了,連連喊叫饒命。

看著面前這個一年前不可一世的海盜,如今如啄米小雞般向自己磕頭求饒,龍昊天不禁恍如隔世。心頭轉了幾個念頭,本想將此人廢了後交給鄧少傑處理,畢竟此人是鄧少傑的直接殺父兇手,可一想放著此人在身邊實在不便,而且鄧少傑要報仇的對象並非胡大刀一人,想通此節,手中鐵劍一揮,胡大刀已是身首異處。

看著碼頭方向漸漸遠去的一艘海盜船,低頭看著面前一地的海盜屍體,龍昊天面無表情地將一具具或有頭、或無頭的屍體盡數拋入大海,一開始龍昊天將海盜引到海邊,然後又堵在碼頭海邊屠殺,全是為了此刻拋屍方便,最後連營地裏的四具屍體也一一拋入大海。

“喀啦啦――”隨著天邊一道長長的閃電劃過,幾聲驚雷滾過珍珠島上空,漂潑大雨如註而下,剛剛滿地的汙血,霎時沖洗得幹幹凈凈,上天也不願海盜罪惡的血跡汙染這純凈的島嶼。

龍昊天站在海邊,任由雨水淋濕全身,看著不盡的滾滾波濤,仰天長嘯,釋放著剛剛手刃仇敵的不盡快意。手腕一抖,那口飽飲海盜鮮血的鐵劍劃著弧線飛向大海,心中壓抑的悲痛似乎在這一拋之間發洩而去。

黑夜,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屋子裏,此時亮著一盞昏暗的油燈,龍昊天細細地看著這離開近一年的住處,整個屋內淩亂不堪,幾乎被海盜們抄了個底朝天,唯一完好的似乎只有正面墻上的那幅虎豹爭鬥圖,略作收拾,坐在歪歪斜斜的桌前,用完食物和清水,稍稍休息後,在只剩下幾塊床板的床上盤膝坐好,開始修煉龍吟訣,龍昊天知道,今晚小島一定會很安全。

屋外暴雨如註,風聲雨聲更增小島靜謐,漸漸地,龍昊天進入物我兩忘境界,識海中,一道道波浪伴著龍吟之聲,不斷升高,180丈、200丈、300丈……700丈、800丈、820丈,終於不再上漲。

7月16日一早,一百多裏外,盤蛇島,軍師唐兆亮正和大島主鄭天俊、二島主焦新松、三島主黃興彪在大廳議事,忽然手下來報:從珍珠島回來兩人,神色慌張,有緊急事宜報告。

叫進二人,兩名海盜嘍啰渾身濕透,疲憊的臉上布滿驚恐之色,拜見四位首領後,斷斷續續將昨日所遇敘述一遍。

四人聽罷,個個面露驚色,盤蛇島三位首領和軍師現在最怕的就是與珍珠島有關聯的任何事情。

自從奪占珍珠島後,盤蛇島的日子並未如軍師所言那樣蒸蒸日上,反倒是麻煩不斷。

去年8月初,胡大刀將珍珠島三十多人帶到島上後,原以為可為島上增添一些勞力,沒想到第4日天黑前,一蒙面怪客光臨島上,向島上三大首領和軍師示警,必須善待珍珠島所劫之人,如有一絲不敬,必取四人項上人頭,滅絕盤蛇島所有海盜。為讓四人信服,竟然施展了一招在四人眼中如同神跡一般的魔法,天地一暗一明之間,大寨後原本一座高近百丈的小山,轉眼不見,出現在眼前的,竟然是一深達十數丈、方圓一百多丈的碗形大坑,在四位海盜如同石化的眼神中,怪客留下一句“你等好自為之”後,在四人眼前突兀消失不見。

這下四人可就頭大了,一方面嚴令海盜嘍啰好好照顧從珍珠島擄來之人,甚至還用心給龍海瀾調養傷勢,一方面編造借口,說軍師在試驗魔法時失控,導致山毀坑現,島上眾人半信半疑,不過還是有人覺得此兆非吉,畢竟大寨原本依山而建,現在背後出現一個天坑,至少毀了風水。幾天後,一場大雨,徹底將寨後變成了一片水塘。

島上軍師唐兆亮,三級黑暗系大魔法師,無論實力還是威望,均居於大島主鄭天俊之上,仔細詢問了胡大刀及其他幾個當日前去珍珠島的嘍啰後,得知胡大刀並未依自己囑咐,在島上傷人、殺人後,珍珠島上似乎發生了一些異常變化,不過沒有一個海盜能夠說個明白,軍師只好不了了之,將胡大刀派往珍珠島守島了事。

更為蹊蹺是,接下來盤蛇島海盜幾次出海搶劫,連連遭遇強勁反抗,不但沒能得手,反而損傷慘重,三島主、一級大武士黃興彪有次被打得差點一命嗚呼,多虧搶救及時,才留得一命,前不久才傷勢痊愈。

一喜一怒的是,一個多月前,軍師不知聽了誰的命令,要求將珍珠島的三十多人送到寒月帝國去,這讓幾位首領不禁大喜。幾個月來,島上供著三十多人吃喝,不敢打、不敢罵、不敢用,還不敢放,早就愁壞了三位島主,現在可以名正言順地送走,真是喜從天降,當即選拔了50名精幹的海盜,押著30多人,在一名小頭目帶領下,乘坐一艘大船出發。可怒的是,十天後,小頭目回到盤蛇島報告,船行三天時,遇到兩股不知哪來的勢力,均乘坐大型戰船而來,雙方都要搶奪珍珠島上人員,海盜們稍做勸阻,卻被屠殺一空,自己見機得快,跳海逃得一命,在海上漂浮半天才幸遇一過路商船得救,輾轉回來報信,至於珍珠島三十多人去向,竟是無從得知。軍師和三位島主心疼白白折損50名精幹手下和一艘大船,好在送走了珍珠島三十多人,算是少了個大麻煩,聊以自慰。

現在得知珍珠島發生驚變,而且這兩名海盜似乎是敵人故意相放報信,不禁滿腹憂心。命令二人退下好生休息後,四人議論一會,均有放棄珍珠島之意,不過無論如何,還是要派人前往一探究竟。

盤蛇島二島主、二級大武士焦新松說道:“從二人敘述看,來襲之人似乎是個小孩,即使本領再高,我想也強不到哪去,只是擔心其身後有人。三弟傷勢初愈,軍師和大哥肩負全島重擔,為穩重起見,這次由我帶領50名手下前去打探深淺,如事不可為,幹脆放棄珍珠島,不知你們意下如何。”

“如此甚好,只是辛苦二島主了,二島主你一定要見機行事,一切以保證自己安全為要,如島上還有幸存人員,盡量設法帶回,即便放棄珍珠島也罷。當初我提議奪占珍珠島,看來此舉惹了一些不能惹的勢力或禁忌,現在及早趁機放棄,否則恐怕有損我們盤龍島整體安危,大島主意下如何?”軍師唐兆亮說道。

“軍師所言甚是,二弟,你就依言而行吧。”鄭天俊最後定議拍板。

龍昊天緩緩睜開雙眼,窗外已是大亮,暴雨已然停歇,跳下床,只覺一片神清氣爽,感受了下龍吟訣進度,才發現昨晚進度驚人,不知何故。其實昨天龍昊天有生以來第一次大開殺戒,雖然表面無事,其實心理變化極大,靈魂也承受了極大的壓力,夜晚孤身一人荒島練功,達至空靈之境,才能出現如此驚人的修煉速度,也算是機緣造化。

來到屋外,一夜大雨過後,但見天空一碧如洗,小島一派青翠欲滴,龍昊天也不吃早餐,乘著此時狀態絕佳,就在門前修煉起九轉逍遙游龍引第三轉來,只覺身輕如風,轉折如意,漸漸與天地風勢如融一體,再無半分遲滯,自早至午,兩個多時辰過去,忽然腦中似有所感,止住身形。

腦海中一道白華閃過,青衣男子第四次出現在龍昊天識海之中,說道:“爾第三轉身法已成,第一階段已修煉完畢,現在進入第二階段修煉,這一階段修煉主要為以意使氣。現傳爾第四轉功法,第四轉以修煉真氣為主,配合步法、身法,修煉大成後,全身真氣凝聚不散。第二階段每一轉都有四句口訣配合,第四轉口訣是:一呼三吸神起處,游步俯仰窺靈珠,輕風微霞入寶體,倚天照海身似無。”接著開始詳細講解練氣修煉要訣,主要是配合步法、身法,以呼吸吞吐汲取天地靈氣修煉為主,第四轉大成後,當如口訣所言,全身氣盈卻似空無。最後男子說道:“第四轉功法傳授已畢,爾當用心修習,此功法修煉功成後,氣貫全身,身輕似無,絕非其他功法氣存丹田可比,其中妙處,日後自有體會,望爾勤加修煉,早日功成。”言罷,身影緩緩散去。

退出識海,龍昊天細細回悟青衣男子所傳修煉之法,果覺非同凡響,在步法、身法大成之後,再配合剛剛男子所傳的呼吸之法,意存天地,剛一運轉功法,已覺天地之中絲絲清靈之氣入體,舒爽、酥麻、暖潤、清心,各種美妙感覺一齊畢至,不知不覺沈浸其中。這第四轉的修煉與前三轉比較,簡直就是一種享受,第一階段的每一轉起始修煉之時,都是甚覺別扭,需要慢慢適應,可是進入第二階段後,這第四轉剛一修煉,就通體舒泰,恨不能一口氣修煉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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